那時,我不知道我在做甚麼……意識有些朦朧……
我只知道……我在妳的身後奔跑著……似乎正追逐著妳……
後來,速度慢了下來……我的眼前除了妳以外,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。
是男是女?我看不出來……那個人全身都像是被馬賽克遮掩一般,看不清她的全貌。
這時,我的臉頰上流淌著液體,我伸手去擦,但它流不盡似的一直冒出來。最後我才發現,那是眼淚。
為甚麼哭呢?不知道呢……
我也不知道我為甚麼而哭……
我轉頭看著身旁的母親。她臉上的表情也被屏蔽起來了,但是我知道她是我的母親。
她只是輕柔的摸摸我的頭,然後在我的背後推了一把。
沒有料到她有這麼個舉動,我踉蹌了下,隨即被一隻不大但有力的手掌撐住身體,不至於跌倒。
我抬頭一看,「原來是妳啊……」我這麼呢喃道。
妳扶起我的下一秒,拉著我的手往前面跑,並且轉過頭來看著我。
妳臉上的屏蔽去掉了,我終於看清妳的臉。
妳臉上洋溢的不是失望、厭惡、冷淡,而是我從來沒看過的,如此溫柔的笑容。
妳的笑容充滿光輝,就如同夕陽一般,光明但不刺眼,美麗但不流俗。
看著我,我也露出微笑。因為妳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,打從心裡露出微笑、看著我。
──現在抱持的感情,我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。
妳倏地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,到只差一個鼻尖的距離,輕輕呢喃道:
"…………"
我聽不見她在說誰,只能從嘴型判斷妳呼喊的那個人是誰。
我十分的開心而且興奮。
"……生日快樂……"妳接著說道。
"謝謝妳……也謝謝妳……讓我遇見妳……"
我也微笑著應答道。
突然,妳的臉模糊起來,漸漸得看不見了。我用力的掙扎著,試圖抓住妳,以免妳又從我的身旁消失。
但是我的雙手,突然沒了力氣,從妳的手上鬆脫。
"……!"
我大喊妳的名字,但我知道,我只是不想失去妳。
"……!"
妳也呼喊著我的名字,以為這麼做,就能把我呼喚回來一般。
但就在下一秒,我的意識墮入黑暗。
"……!!"
我一邊大喊妳的名字,一邊睜開雙眼。
映入眼簾的,不是妳的面容、妳惹人憐愛的雙眼,只是我的床舖而已。
"那剛才那是…………?"
只剩我無限的疑問和失落。
留言
張貼留言